— 默鱼sum —

THE LONGEST DAY 第二章

Chapter 2

Thor’sstory

15 July 1989

  生活大部分都是痛苦的,这个比例能占到百分之八十,可就是这样,人类在死亡面前依旧惧怕,可以说是终极的恐惧,为什么没有人想过死亡就是一种解脱,反而继续在人世间煎熬,这些都是让人困惑的事情,特别是对于现在的索尔,每一次查完房下来,每一次跟完手术,站了十几个小时的腿终于可以放松的时候,那个时候索尔最接近哲学家,或者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。

  医生以救人为天职,却救不了自己。

  索尔过的糟透了,英国也没有那么多人,为什么医院每天都有那么多的病人,不要说去健身,上厕所的时间有没有都要看上帝的眼色,看着自己逐渐消退的肌肉,又想着自己又不是真的喜欢当医生,内心的不满情绪就升到定点,然后开着车就跑到牛津郡的家中跟奥丁说不想当医生了。当然结局是被奥丁打回来了,谁叫自己还不能独立,实习医生那点可怜的工资还不够自己在伦敦喝点啤酒。这种时候索尔就无限怀念洛基在的日子,最起码,他还能找到喝啤酒的人。

  “周五。”

  “什么?”索尔没来由的听到这么一句话,勺子都被吓掉了。

  “周五有聚会,你真的是吃医院食堂吃傻了。”范达尔拿着汉堡站在他身旁说着,顺便还咬了一大口。“千万不要忘了,希芙说有美女,叫简…..。”

  “我好累,没兴趣。”

  美女已经提不起索尔的兴趣了,任何性欲只要想起明天还要去医院就都消失的无影无踪。已经是夏天了,索尔看着医院窗外的小花园想着,然后才突然意识到离七月十五号只剩下两天了,可他还没找到洛基的地址。

  随后的几天索尔将洛基的同学都找了一圈,打听出来的信息只是“他去了波士顿”,“好像是出版公司。”哪家出版公司,地址是什么,这些重要的信息没有一个人知道,索尔最后傻傻的买了本黄页,把波士顿每一家出版公司的电话都打了一遍,最后在vintage contemporaries找到了他。

  “请问贵公司是否有一位员工,洛基·奥丁森?”

  “请等一下,抱歉,我们公司只有一位编辑叫洛基·劳菲森。”

  “对,就是他,请问我能跟他通话吗?”

  “请问姓名?”

  “索尔·奥丁森。谢谢”

   之后秘书小姐接通的分机,那几秒钟有一世纪那么长,等到听到洛基久违的声音,索尔几乎都要落下泪来。

  “喂!”那是洛基特有的不耐烦的表达方式。只发元音,把尾音吞掉,似乎多说一个音都是浪费。

  “是我,索尔。”

  “我知道,你怎么打到这里了?不不不,你个蠢货不会把全美国的出版公司的电话都打了一遍吧?”

  “没有,只是波士顿。”

  洛基扶额,不知道是这几天自己累的还是被索尔干的蠢事给气的,打字机上的字都有些抖动,大概是气的,洛基很不爽,而那股怨气全部都撒在了索尔身上。

  “那么我亲爱的哥哥是最近才想起来自己一年前说的话了吗?然后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健忘的人,用这么愚蠢的方式来打扰我的生活?我就知道我不能对你的智商抱有更多的幻想。”洛基说这些话的时候语速极快,因为在办公室,所以声音压的也低,但是索尔并不愚蠢,就算没有听清一些单词,他也知道洛基在生气。

  “抱歉,我没有别的办法。”

  “谢谢因为你波士顿的所有出版公司都知道我了。我没有给你地址就是不想让你找到我,我现在把这层含义说出来你应该知道了吧,再见,不要再打过来了。”洛基说完就想挂电话了,可是索尔说的一句话却让他不得不停止这个动作,并且想顺着电话线过去把他打一顿。

  “不行,你要不告诉我你的住址,要不我就去你公司找你。”索尔很坚定的说着。

  “有钱你就过来,不过我觉得你的储蓄都去交医学院的补考费了。”然后“啪”的一声把电话挂了。

  索尔真的去了美国,在帮所有实习医生换了一个月的班后,他凑出了一整个星期的假期,飞往了美国,他只有一个vintage contemporaries的地址,关于洛基的新生活,自己一无所知。

  在飞往波士顿的飞机上,索尔想到了自己和洛基乘飞机的时候。那个时候索尔是个能把一切都拆掉的小魔王,在飞机上就是一个人见人厌的小屁孩,所以,就算自己长得十分可爱,也很难得到别人的赞美。但是洛基不一样,他是那么文静,拿着一本图画书可以坐一整天也不带厌烦,所有的中年妇女看到他都会母爱爆棚,那个时候自己还会很自豪的在旁边叫喊着“当然,那是我弟弟。”他一直到初中还认为洛基是自己的亲弟弟,直到希芙拿着生物课本跟他说,两个金发的父母是不可能生出黑头发的孩子的,那个时候,洛基可能不是我亲弟弟的疑惑才慢慢发芽。那洛基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?索尔不太清楚,他的青春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关注这样琐碎的事情,也许自己错过了能修复这样敏感裂痕的第一次机会,但这一次他不会放弃,长时间的相处让索尔有这样的直觉,洛基的离家出走跟自己养子的身份有关,可是细节他并不清楚,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弄明白。

 

  下飞机的时候是美国时间的三点,还是上班时间,索尔麻利的坐上地铁赶往洛基的办公地址,希望能堵到他。可惜索尔坐在路边的咖啡店,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出版公司的门口等到天黑,也没有等到洛基。他不会辞职了吧,不会生病了吧,这些不好的念头充斥这索尔的大脑。

  第二天,第三天,第四天,索尔每天都会在这里坐着,等着上班和下班。终于有一天,他等到了洛基从那扇门走出来,那么熟悉的身影,只要一眼,索尔认出来了。还是那么瘦,头发似乎长长了一些,干净笔挺的衬衫还有一个公文包,一切都符合洛基的品味,

  索尔刚想叫出声,却不知道为什么停住了,然后默默地跟在洛基后面。他看见洛基扯松了领带,看见他走进地铁拿出一本书来看,看见他走出地铁站跟甜品的老板打招呼,一切都是那么富有生活气息。索尔微笑地看着一切,没有过多的打扰,最后跟到洛基住的公寓的楼下,站在街对面,默默地看着楼道的灯一层一层亮起,然后看到洛基公寓漆黑的窗亮起来。索尔记下公寓的地址,去那家甜品店坐了坐,品尝了下那家店的布丁,对于他来说有些甜,但是对于洛基来说应该是正好,想到这里索尔笑了起来,是那种轻松的笑,洛基在这个城市活的应该不错,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。

  剩下的那点时间索尔一直在城区漫无目的的闲逛,这里的姑娘不错,这里的气候也不错,这里的鸡肉卷也不错,带着这样不错的心情回到伦敦,第一件事就是给在家中休养的弗利嘉打了个电话。

  “亲爱的,我以为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你去美国的事情了。”弗利嘉带着点抱怨的语气说着。

  “抱歉妈妈,我只是不想你担心。妈妈,我找到洛基了,我看到他了,他过的不错。”索尔激动的说道。

  “你没跟他说几句?”

  “我之前惹他生气了,要是没来由的去找他,我怕他会一声不响的离开,你知道的,洛基永远说到做到。”

  “还是你想的周到,索尔。”弗利嘉叹了口气,接着说:“洛基是胖了还是瘦了?”

  “他还是老样子,他公寓的楼下有家不错的甜品店,我想这会让他高兴的,而且他任职的那家公司不错,听前台说,他是个出版编辑,你知道的妈妈,他最喜欢诗啊,文学之类的。”

  “我们需要一些人替我们感知自然和生命,孩子,听到他一切安好,我就放心了。”

  听到母亲欣慰的语气索尔突然不忍心提起那件事,可是他怕自己忍不住,直接去问洛基,这样的后果应该更严重。索尔降低声音说:“那个妈妈,你知道洛基为什么会和父亲吵架?而且洛基好像已经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洛基·劳菲森。”

  弗利嘉听到后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对索尔说:“你知道,洛基是领养的对吗,大概洛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吧。”

  这样隐晦的回答让索尔这样粗神经的人都能发现不对,索尔小心的问着:“那,你知道谁是劳菲森吗?”

  “这件事还是让洛基亲口告诉你吧,索尔,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问题,我们旁人再怎样宽解也是徒劳。”弗利嘉说完就与索尔挂断了电话,留下索尔一人坐在自己混乱的房间里思考着。

  有些话还是要问,有些话还是要说,奥丁和洛基之间就算又再难打开的死结,他也想打开,毕竟他们是家人。

  所以有了这封信。

Dearbrother:

  一切安好。

  对于我知道你的地址这件事情并不需要太过惊讶,我说我会找到你就会找到你,这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。很抱歉我差点忘了同你之间的约定,因为这一年我过的实在是太糟了,你说的对我不太应该读医学院,不过当初进校园的时候没有反抗,之后的几年感觉就像是要把自己拉的屎吃下去一样。很高兴你做了你喜欢做的事情,真的,再也没有比每次跟老师做完手术之后更让我觉得羡慕了,我太忙了,你看到我一定会笑话我的啤酒肚(对,我现在连健身的时间和力气都没有,别说是健身了,我就是打飞机的力气都没有了,千万别笑!)

  我扯了那么多自己的事情其实是想问你一个问题,去波士顿的飞机上我就告诉我自己一定要问你,可是我还是没有说出口,那我就在信里问你吧,你和父亲为什么吵架?劳菲森是谁?你找到生父了?还是有别的隐情?洛基请你一定要回答我,我一直会是你的大哥,家门会一直向你敞开。

  希望你一切都好,还有你公寓的路灯不太好,请一定小心,回家的路上。

Ps: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吧,公寓的,这样我们就好联系了。写信太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Love Thor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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