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 默鱼sum —

【楼诚】思乡

1949年的初冬,明楼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,明诚说破了嘴才让明楼请了假到维也纳的别墅去休息,坐在火车上明楼看着窗外的风景,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好久没见到那小东西了。

明诚知道那只是随口一说,可也记在了心里,虽然中国内战还没打完,但是这想家的心是什么也挡不住的。

开春的时候,巴黎流行流感,阿诚就让他再在别墅里呆了段时间,说是大哥身体也不年轻了,不好好珍惜明台来了会骂他。明楼知道这是他哄他的,在明家永远没人敢骂阿诚,除了他自己。

修养身息的日子十分无聊,无非是在湖上钓钓鱼,陪阿诚画画,更无聊的时候他就和阿诚一起唱一段。明楼有时候觉得自己的白头都要被养黑了。

“那大哥是想回去过刀尖上跳舞的日子?”

“不要,折寿。阿诚啊把收音机打开,好几天不知道国内的战况了。”

“这里又收不到国内的电台,听了也是白听。”

“阿诚啊,你现在是长能耐了,要不你把你的论文拿过来给我批批?”

“不要,我的论文有导师的。”

话是这么说,明诚还是把收音机打开,调到美国人的频道上去。明楼就这样躺在露台的躺椅上,眯着眼睛静静地听着。

"It's the second day of changjiang crossing campaign, the communist party has....."

明楼本来已经要被温暖的阳光哄的睡着了,听到这句话却马上被惊醒了。

“阿诚阿诚,你把声音调大点,changjiang crossing?已经开始打南京了吗?”

阿诚这才仔细听收音机里的话。“这也没什么,总是要打的,看来这仗是要结束了。”

这两年明台从暗处转向了明处,虽然工作不再那么危险,可是子弹不长眼睛,有一个万一可怎么都救不回来了。而且他们随军行动,只有明台给他们联系的份,根本就没有他们去联系明台的份。

“看来是共产党赢了。明台要做大官了。”

明楼他们在国外,对于国内的消息都是一知半解的,分析不出什么利弊。只知道战争要结束了,一家人可以团聚了。

“阿诚,联系下在国内的老朋友,让他们给明台捎个信,到香港见个面,把程小姐带着,还有小玥儿,我们还没见过她。”明楼说起那个未见过面的小侄女,笑容都快溢出来了。

之后他们回到巴黎,买机票去香港,又因为国名党在广州那边戒严没法入境。他们就只能在香港的酒店住下,一边等着明台的消息,一边在香港的大街小巷转悠,今天吃了清风街的杏仁酥明天就去吃坚拿道的水晶虾饺,完全不记得他们几年前经常在这儿杀人。

五月的时候战争基本上结束了,共产党占领了南京府,国名党要撤退到台湾,香港成了国名党高官的物流中心,都在准备各奔东西。

“阿诚,明台还是没有回信吗?”

“有,里面还有照片,今天早上到的。”

“你又偷看。”

明台言辞恳切的说无法赴约,他们在为新中国的建国大典做准备。明楼看着手里的信和照片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。

“阿诚啊,我怎么觉得这辈子再也看不见他了?”明诚没有回答他,只是默默地将手覆在明楼的手上。

后来明楼写了封长信,洋洋洒洒十页纸,讲的都是以后官场上要注意的事情,他了解明台的性子,也知道明台的底细,做过国名党的特工又做了共产党,以后谁要是有心找茬总会找的到。

明楼在回巴黎的飞机上对明诚感叹,说自己真是老了,居然能写出“胸中沟壑多风险,自在闲人醉逍遥”这种话。

阿诚安慰他说不是大哥老了,是小少爷没长大,他们明家对国家算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。

10月份的时候他们是和一群左派学生一起听新中国成立的庆典仪式的,收音机里的声音断断续续,但也打扰他们的心情,喝的醉醺醺的时候他们这帮人又唱起了国际歌。

等这帮学生都走了,明楼拉着明诚的手来到国旗前,这国旗是明诚画的,他只是根据广播里描述的样子画出来,还不知道是不是正确,但明楼觉得,正不正确无所谓,他们中国人有了国旗才最重要。

“真的要唱吗?那电影我忘的差不多了,哪能记得住里面的插曲啊!”明诚觉得唱国歌这件事不太靠谱。

“刚才不放了一遍吗?来,就我们两个人。”明楼还是坚持。

最后他们还是唱了,声音越唱越大,最后唱的眼泪都出来了,若是明台在,他们一家人在一起,有国歌有国旗,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?

“要是明台和大姐在就好了,阿诚。”

“没关系大哥,日子总是越过越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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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-09-0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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