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 默鱼sum —

THE LONGEST DAY第十九章

2008.7.3

  同十几年前相比,洛基的脾气实在是好了不少,可是现在躺在治疗椅上的洛基活脱脱是十几岁的样子。

  “你就算接下来一个月不同我说话也没有关系,但是如果我看见你明天没有准时到医院的话,你就等着。”索尔站在门口对洛基说。

  “你能对我怎样,打我?”洛基虚心地叫道。

  “没有错,我会打你屁股。”

  站在旁边的小护士翻了白眼,希望这两人不要再这样似乎忌惮的秀恩爱了。

  “你是医生,给我开几天止痛药就好。”洛基还想着再努力一番从索尔那要到点止痛药。

   “因为我是医生,我才不能给。”

  每个职业都有职业病,洛基的职业病是肌腱炎,最近几年又有了脊椎病,今年夏天这两个病赶到一起犯了。一般洛基是靠止痛药顶过去的,可是有了索尔之后,止痛药像大麻一样,很难获得。

  “每周来医院做物理治疗,按处方吃药,虽然不能根治最起码也能缓解,你天天吃止痛药是想早一点见上帝吗?”索尔看完洛基的病例本后敲着桌子说。

  “今年我一定不会投给奥巴马,去他的医保。”洛基赌气。

  索尔无所谓洛基的政治取向,反正谁上台,作为医生他都有饭吃。这时候洛基的手机想起来了。

  “是谁?”洛基僵硬着脖子问道。

  “娜塔莎。”

  “让她去死。”

  洛基所谓的‘让她去死’意思就是稿子还没写完不要来催。索尔发了条短信说明情况后,娜塔莎还是坚持不懈地打了第二通电话。

  “要不要我帮你接,看来是真有什么事。”索尔问道。

  “那你接吧。”

  索尔压低声音走到门外。一直没声音的护士突然笑了起来。“大概是有你这样的伴侣奥丁森医生的脾气才这么好。”

  洛基突然郁闷了,为什么在外人眼中总是他脾气差,明明索尔这个人脱衣服乱扔,喜欢吃快餐,忘记刮胡子,每一条都应该是被人所不能忍受的缺点,怎么到别人眼里就是索尔在忍受他?明明是他在忍受索尔!

  洛基的脖子又开始疼了,他还得在这个椅子上待半个小时。

  “娜塔莎说你的稿子有要改的地方,她把修改意见发你邮箱里了。”索尔从门后头探出脑袋。

  “让她去死!”洛基吼道。

  忘了说了,如果洛基声音很大地说这句话的时候,意思是,就是句子本来的意思。

  洛基一到家就开始收拾衣服,边收拾边骂人,从电影制作公司一直骂到娜塔莎,索尔倚着门框啃着苹果,笑着问他去几天。

  “什么时候把娜塔莎弄死什么时候回来”

  “早点回来,再过几天索菲要来过暑假了,你已经错过好几个暑假了。”

  听到这句话,洛基短暂地停了一下,然后回过头对索尔说:“你先带她玩好了,这次去阿拉斯加怎么样?”

  “阿拉斯加,不错适合夏天去,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?”

  “不了,你跟索菲去吧,我的事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办好。”

  索尔接受这个理由,然后跑到厨房做了个简易三明治,抱起来让他在路上吃,洛基看着高热量高脂肪的三明治笑着说:“是谁在看完我的体检报告之后不允许我吃甜品了?”

  “我还不知道你。”索尔强迫洛基把三明治带上,“你不吃飞机餐,又不喜欢浪费时间,在你见到娜塔莎之前是不会吃东西的。”

  说的也有道理,洛基带上了那块卖相不好的三明治,然后开车走了,走之前还不忘跟索尔说,我爱你。

  洛基以为人生的麻烦事是有限的,年轻的时候有那么多麻烦事,到了现在这个年纪怎么样都该轻松点了吧,可事实是事情越来越多。当然这有点自作自受,是他把小说的版权卖给影视公司的,是他签了创作合同,很多事情怨不得别人,现在唯一能怨的就是娜塔莎,谁叫她让他改结局,在截稿日之前。

  该退休的时候就退休,特别是他的钱已经足够了。

 

  索菲已经像个大姑娘了,索尔不知道英国小姑娘的流行,但是打扮成现在这个样子总是让他难以接受。

  不过他们父女之间谈论最多的还是旅行计划,索尔说去阿拉斯加,索菲说好要去看北极熊,说去坎昆,索菲说要去看猴子,说了很多地方索尔发现最适合索菲的就是动物园。

  “爸爸,同你一起住的朋友呢?我怎么一次都没有见到?”索菲躺在床上问道。

  “他出差了。”索尔抚摸索菲的头发。

  “他真的叫洛基吗?”

  “对,很独特的名字。”

  “他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
  索尔想了一会,想不出精确的形容词来形容洛基,只能用‘复杂’。“他是个复杂的人。”

  “那你们是什么关系,为什么要住在一起?”

  索尔又被问住了,他想到洛基对他说的话,也只能用“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。”来回答。

   索菲被两个复杂搞晕了,大人们的世界真的很难懂。

  “好了,睡觉吧,明天要去海洋公园。”说完索菲就听话的闭上嘴巴,安静的入睡了。

 

  索尔被索菲问的问题难住,也不是说这个问题有多难,而是如何向别人解释这个问题,索尔总是犯难。如果是不认识的人还好,他们就是情侣,可是对认识的人,洛基的办法是永远不要让别人知道,反正他们认识的人都不在美国。可对于简还索菲,她们是无法永远隐瞒的。

  洛基认为欺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索菲只有在每年暑假才来他这边,简更是除了“索菲快来,你爸爸要看你”之外不会跟他多说一句话。可是他想跟洛基光明正大。

  “光明正大没什么用,你不得不承认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有些伦理问题的。”洛基这么跟他说的。“而且你要想想索菲,她的世界观会被你颠覆的。”洛基还这么劝过他。

  历史问题总会绊住我们前行的步伐,可是除了向前我们别无选择。

  索尔问过洛基,过去与他交往过的朋友都不知道洛基的存在会怎样?洛基觉得可以接受,索尔还问过如果他们之间的爱情只能是秘密的怎么办,洛基也觉得没关系。洛基说爱情不需要别人承认,那是不自信的表现。

  索尔更愿意相信这是洛基的宽容,毕竟无论男女,在感情方面都是共通的,来自外面的肯定也同样重要。

  “喂。”洛基接起索尔的电话时他正坐在酒店的书桌前改稿子。

  “一切顺利吗?洛基。”索尔装作一切都好的语气说。

  “我很顺利,但你肯定不顺利。”洛基摘下眼镜说道。

  “好吧,是这样的。”

  “而且我还知道,是关于索菲的,而且你还要说我们前两年说的事情。”

  “你,打算,这样,一辈子?”索尔犹豫地说出这句话。

  “如果可以,当然是一辈子。”洛基很自然地就回答出这个答案。

   在他这个年纪,风险不是一个好词,如果可以他想和索尔在一个真空的世界,就这样过上一辈子。爱情有风险,而他们没法给这段关系上保险,所以洛基觉得只要相互爱着,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,所有的委屈都不是委屈,毕竟他们在一起。

  “晚安索尔,明天跟索菲晚的开心。”

  “晚安洛基,还有我也爱你。”

  我爱你是简单的三个单词,但是对于相爱的两个人来说,是力量的源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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