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 默鱼sum —

【楼诚】他的二十七封信 (四)

4 新来的秘书

  明楼不轻易发火,特别是对明诚。

  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?阿诚,这么低级的错误我以为你永远不会犯。”明楼压低声音对明诚吼了一句。

  “但我是对的,他是毒蜂,而且不仅仅是毒蜂。”明诚硬着脖子对明楼回答。

  “你能耐了是吧,一点都不把规矩放在眼里了是吗?地下工作的方针是什么,你再给我背一遍。“

  “隐蔽精干、长期埋伏、积蓄力量、以待时机。”

   “很好,我以为你也跟军统的那帮傻蛋一样,想一命换一命。”

  “我接受组织惩罚。”明诚似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,低下头,站在他的长官面前。

  明楼叹了口气,拍了拍明诚的肩膀,无奈地说到:”阿诚,你说我等会要怎么去面对毒蜂?你快点把人家松绑。”

  有点尴尬,明诚打开车的后备箱,把汪海洋扶了出来,顺便把绑在脚上手上的绳子解开,明诚看着汪海洋嘴巴上的胶带有点犹豫,他回头看了眼明楼,才敢把那胶带撕下来。”

  “他妈的,上海站是有病吗?你们是什么级别。”汪海洋把眼镜摘了,一点都看不出来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。

  “毒蜂你好,我是上海站情报科少校副官明诚,这次的行动完全由我领导,对于刚才的误会我很抱歉,但是请原谅,上海站现在人手严重不足,很多地方不能用流程办事。”

  报出自己的职衔之后,汪海洋马上就严肃起来,立正敬礼。“长官好。”

  “行了,今晚我会送你去行动处报道,你是从南京站过来的?”

  “报告长官,是的,我是军统南京站行动科组员,代号毒蜂。”汪海洋像一命军人一样,一字一顿地说出自己的军衔。

  “行了,生怕别人听不到,关于行动的详细信息不需要我多说,毕竟是戴局长和南京站的部署,我们只是替人做事,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,这件事不准拖累上海站的成员。我不希望因为一个周佛海,而让军统在上海站五年的经营化为乌有。”

  “是,长官。”

  明诚训人的时候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,明楼觉得这有点奇怪,可是却总能让他对他的爱人产生出一种更为亲密的感情。明楼敲了敲车窗,提醒明诚要回家了。

  “明天正常上班,等周佛海来政府办公厅上班之后再开始行动,我想你们站长应该已经告诉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,不过作为你的上级,我再提醒你一句。除非日本人撤出上海,不然周佛海还是有叛变的可能,只要他觉得日本人还有机会能赢。”

  “明白。”

(第一封信)

1950.3.12

  昨天晚上我被邀请去隔壁王太太家去吃家宴,大概是看我一个人生活实在是太悲惨了,不过王太太是苏州人,雪菜肉丝面做的实在是很有上海的味道,这几个月我除了想你之外,就想阿香做的家常菜了。从那边过来的人全国各地都有,可那些人都做不出那个味,我自己做也做不出,大概是雪菜不对吧,总觉得哪里怪怪的。

  不过我还是担心你,你在哪了?去哪了?能吃好饭吗?你不会做饭不会洗衣,我总是梦到你瘦了,你不要担心我,我一切都好除了没有你。昨天王先生说等局势稳定了,说不定能托他在日本的朋友帮我把信带到对岸,可是又怕牵连了你。

 

  回到家明楼要求吃夜宵,理由是晚宴上没吃东西光喝酒,胃实在受不了,明诚本来不愿意,你听到大哥的胃难受,二话不说就撸起袖子到厨房去下面条了。

  把肉切碎,拿出一下把腌好的雪菜,没有新鲜的竹笋就用小青菜代替,没一会儿,热腾腾的雪菜肉丝面就完成了。

  “满汉全席不敌阿诚的雪菜肉丝面啊!”明楼看着眼前冒热烟的面条感叹到。

  “也就是你有心情吃夜宵,你说怎么办啊?”明诚可没明楼的心大,他挑了两根面条又放下筷子,焦急地看着自家大哥。

  “不能因为人家不知道何日君再来不能在上海唱就说人家是延安来的。最起码,在我这里,是没有听到组织要派新人的信息。”

  “就是不知道才害怕,这个人是不是跟我们一样?延安派到军统再派到这里,你说会不会是延安派过来监视我们的?”

  “这话不能瞎说,你太小题大做了。”

  明诚最不喜欢他大哥说小题大做这个词,无数次斗争经验告诉他,做秘密战线就没有小题大做的事,可是他又拿不出更多的证据证明自己的猜想。

  明楼知道明诚怎么想的,他牵起明诚的手,真挚地说到:”阿诚,不是我不严谨,而是中共和国民党已经没有真正的共同战线了,虽然我不知道戴笠这次策反周佛海的内容,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,日本在华北战场上节节败退,美国苏联都加入战争,日本人投降是迟早的事,无论是谁派人过来都是为了战后的利益,而我们,要有一个认识,地下党是不会马上百分之百信任我们的。”

  这话说的有点心凉,可却是实话,对于明楼和自己双面间谍的身份,的确是让人无法百分之百相信,可情感上还是难接受。

  “那,我们就什么都不干?“

   “对,什么都不干,除非上级给我们命令。阿诚,这么说也许你要看不起我,但我最想的就是保全你,保全我自己,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人,我也不想你孤苦零丁地活在这个世界。”明楼握着明诚的手,无奈又伤感,这话说出来一点都不像明诚认识的大哥,那个在巴黎,在塞纳河旁,在图书馆,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大哥。

  也是,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。

  现在我还是干土改的事情,比在重庆南京的时候忙多了,你一定要笑话老蒋现在居然学共产党那一套了,我也这么跟陈主席说过,不过他说这叫以彼之道怀彼之身。工作上的事情其实也烦不到哪去,来台湾之后的好处就是再也没人监视我了,四年来总算恢复了自由身,不过这封信我不打算寄给你,就当是我跟你说的悄悄话,我跟你过了大半辈子,这点心有灵犀的程度总要有的吧,今天写好了你就晚上到我梦里来,好长时间没见你,也没跟你说话,真的是不习惯啊。

  我突然想到以后局势不紧张了,或者说能出国了,我到哪里去找你呢?希望明公馆那时候还在,就算不在了你跟明堂表哥说一声,到时候我到香港去找他,他也能告诉我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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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每个月都会写两篇文章,看着自己四月份就一片文章真的好难过,就抓紧更新了。

希望喜欢看虐文的小众读者们不要吝啬留言啊!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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